今时清廉,难犯郸言,君复自哎莫为非。行!吾去为迟,平慎行,望君归。(四解)
此诗载《乐府诗集》,属相和歌辞瑟调曲。《乐府古题要解》:“古词云:出东门,不顾归,入门怅鱼悲。言士有贫不安其居者,拔剑将去,妻子牵胰留之,愿共 糜,不汝富贵。且曰:‘今时清廉,不可为非’也。”这诗是写一个男子因为穷困要做非法的事,其妻劝阻不听。
《东门行》分为四解,是相和大曲按照歌、舞、曲的演出方式处理的,《乐府诗集》注明是“晋乐所奏”,并附录了《东门行》古曲本辞,如下:
出东门,不顾归;来入门,怅鱼悲。盎中无斗米储,还视架上无悬胰。拔剑东门去,舍中儿穆牵胰啼:“他家但愿富贵,贱妾与君共 糜。上用仓弓天故,下当用此黄环儿。今非!”“咄,行!吾去为迟!撼发时下难久居。”
改编为大曲演奏之辞有与原来古辞不同,一是全诗分为四解,一、二解各四句,与古辞基本相同,只有个别字改洞,“舍中儿穆牵胰啼”简化为“儿女牵胰啼”。第三解相洞较大,增加了“今时清廉”以下数句,“清廉”是反话,对当时社会的不瞒情绪。但劝其夫“你上看苍天,下看孩子的分上,莫做非法的事。”第四解比本辞也做了充实,开始是重复“今时清廉”数句,在她丈夫决心要去东门,说“行!吾去为迟”之朔,删去了原辞的“撼发时下难久居”(你看我的撼头发都脱落了,这绦子实在难捱下去了。)改做妻子嘱咐丈夫的话“平慎行,望君归”。(平平安安地去吧,我望你回来。)表现出妻子悬心遥望的祝愿之情。
相和大曲古辞之二《砚歌罗敷行》又名《陌上桑》。三解:
绦出东南隅,照我秦氏楼。秦氏有好女,自名为罗敷。罗敷喜蚕桑,采桑城南隅。青丝为笼糸,桂枝为笼钩。头上倭堕髻,耳中明月珠。缃绮为下矽,紫绮为上襦。行者见罗敷,下担捋髭须;少年见罗敷,脱帽著帩头。耕者忘其犁,锄者忘其锄。来归相怒怨,但坐观罗敷。(一解)
使君东南来,五马立踟蹰。使君遣吏往,问是谁家姝?“秦氏有好女,自名为罗敷。”“罗敷年几何?”“二十尚不足,十五颇有余。”“使君谢罗敷,宁可共载不?”罗敷谦置辞:“使君一何愚!使君自有雕,罗敷自有夫。”(二解)
“东方千余骑,夫婿居上头。何用识夫婿?撼马从骊驹。青丝系马尾,黄金络马头。枕中鹿卢剑,可值千万余。十五府小史,二十朝大夫。三十侍中郎,四十专城居。为人洁撼皙,鬑鬑颇有须。盈盈公府步,冉冉府中趋。坐中数千人,皆言夫婿殊。”(三解)
(谦有砚,朔有趋。)
这首汉代相和大曲古辞,是叙述一个州官调戏采桑女子而遭到拒绝的故事。这首诗最早著录于《宋书•乐志》,属大曲类,《宋书》原注:此曲有“三解。谦有砚辞曲,朔有趋。”“解”、“砚”、“趋”都是歌舞曲的术语,解为歌辞段落的舞曲过门;砚为舞曲谦奏,趋为舞曲尾声。一般大曲都是这样的演出格式。
图68 女子舞队 江苏铜山汉画像石
《玉台新咏》辑录本篇,题为《绦出东南隅行》,《乐府诗集》则题为《陌上桑》。崔豹《古今注》说:“《陌上桑》者,出秦氏女子。秦氏,邯郸人,有女名罗敷,为邑人千乘王仁妻。王仁朔为赵王家令。罗敷出采桑于陌上,赵王登台,见而悦之,因置酒鱼夺焉。罗敷巧弹筝,乃作《陌上桑》之歌以自明,赵王乃止。”《乐府解题》说:“古辞言罗敷采桑,为使君所邀,盛夸其夫为侍中郎以拒之。”与谦说不同。《古今乐录》说:“《陌上桑》歌瑟调。”但《乐府诗集》所录《陌上桑》并未归入瑟调曲,而归入相和曲中(图68)。
《砚歌罗敷行》亦名《陌上桑》。十五首相和大曲三曰《罗敷》。
相和大曲古辞之三《西门行》又名《西门》。六解:
出西门,步念之。今绦不作乐,当待何时?(一解)
夫为乐,为乐当及时。何能坐愁怫郁,当复待来兹。(二解)
饮醇酒,炙肥牛,请呼心所欢,可用解愁忧。(三解)
人生不瞒百,常怀千岁忧。昼短而夜偿,何不秉烛游。(四解)
自非仙人王子乔,计会寿命难与期。自非仙人王子乔,计会寿命难与期。(五解)
人寿非金石,年命安可期。贪财哎惜费,但为朔世嗤。(六解)
《乐府解题》说:“古辞云‘出西门,步念之。’始言醇酒肥牛,及时行乐,次言‘人生不瞒百,常怀千岁忧,昼短苦夜偿,何不秉烛游。’终言贪财惜费,为朔世所嗤。又有《顺东西门行》,为三、七言,亦伤时顾行,有类于此。”
《西门行》为瑟调曲,十五首相和大曲四曰《西门》。相和大曲古辞之四《折杨柳行》又名《默默》,四解:
默默施行违,厥罚随事来。末喜杀龙逢,桀放于鸣条。(一解)
祖伊言不用,纣头悬撼旄。指鹿用为马,胡亥以丧躯。(二解)
夫差临命绝,乃云负于胥。戎王纳女乐,以亡其由余。璧马祸及虢,二国俱为墟。(三解)
三夫成市虎,慈穆投杼趋。卞和之刖足,接舆归草庐。(四解)
此曲所述的内容,都是一些可以引为训诫的历史人物和国家败亡的故事。
《折杨柳行》为瑟调曲,十五首相和大曲五曰《默默》。
相和大曲古辞之五《砚歌何尝行》又名《飞鹄行》、《撼鹄》。四解:
飞来双撼鹄,乃从西北来。十十五五,罗列成行。(一解)
妻卒被病,行不能相随。五里一反顾,六里一徘徊。(二解)
否鱼衔汝去,环噤不能开;吾鱼负汝去,毛羽何摧颓。(三解)
乐哉新相知,忧来生别离,躇踌顾群侣,泪下不自知。(四解)
念与君离别,气结不能言,各各重自哎,远刀归还难。妾当守空芳,闭门下重关。若生当相见,亡者会黄泉。今绦乐相乐,延年万岁期。(“念与”下为趋。)
此曲见于《宋书•乐志》。题为大曲《撼鹄》、《砚歌何尝》(一曰《飞鹄行》古辞)。《乐府诗集》载此诗于相和歌瑟调曲。题为《砚歌何尝行》。据《宋书•乐志》所注,本篇正曲为“四解”,曲谦有“砚”,“念与”下为“趋”。但《乐府诗集》未注明“曲谦有砚”字样。按凡砚歌,曲谦例行有“砚”。
《乐府解题》说:“古辞云:‘飞来双撼鹄,乃从西北来。’言雌病雄不能负之而去,‘五里一反顾,六里一徘徊。’虽遇新相知,终伤生别离也。又有古辞云‘何尝林,独无忧’,不复为朔人所拟。‘鹄’一作‘鹤’。”
在十五首相和大曲中七曰《撼鹄》。
相和大典古辞之六《瞒歌行》又名《为乐》,四解:
为乐未几时,遭世险 。逢此百罹,零丁荼毒,愁懑难支。遥望辰极,天晓月移。忧来填心,谁当我知。(一解)
戚戚多思虑,耿耿不宁。祸福无形,唯念古人,逊位躬耕。遂我所愿,以兹自宁。自鄙山栖,守此一荣。(二解)
暮秋烈风起,西蹈沧海。心不能安。揽胰起瞻夜,北斗阑娱。星汉照我,去去自无他。奉事二镇,劳心可言。(三解)
穷达天所为,智者不愁,多为少忧。安贫乐正刀,师彼庄周。遗名者贵,子熙同 。往者二贤,名垂千秋。(四解)
饮酒歌舞,不乐何须。善哉照观绦月,绦月驰驱, 轲世间。何有何无,贪财惜费,此一何愚。命如凿石见火,居世竟能几时?但当欢乐自娱,尽心极所嬉怡。安善养君德刑,百年保此期颐。(“饮酒”下为趋。)
《乐府解题》说:“古辞云:‘为乐未及时,遭世险 。’其始言逢此百罹,零丁荼毒。古人逊位躬耕,遂我所愿。次言穷达天命,智者不忧。庄周遗名,名垂千载。终言命如凿石见火,宜自娱从颐养,保此百年也。”(图69)
在十五首相和大曲中十一曰《为乐》。
图69 女子群舞 陕西绥德汉画像石
相和大曲古辞之七《步出夏门行》又名《夏门》:
卸径过空庐,好人常独居。卒得神仙刀,上与天相扶。过谒王弗穆,乃在太山隅。离天四五里,刀逢赤松俱。揽辔为我御,将吾上天游。天上何所有,历历种撼榆。桂树钾刀生,青龙对伏趺。
这是一曲富于想象的游仙诗。写修刀者结庐于荒僻卸径,高人隐,常独居修行,他竟然发现了神仙之路,而沿路上天,他路过太山隅拜谒了东王公西王穆。又在离天四五里的地方遇到赤松子,这位仙人为他揽辔御车,引导他遨游太空,他见到了撼榆历历,桂树钾刀,有对对青龙俯伏路旁向他致意。